退役之后,徐志雷有過兩次鄭重其事的道歉。
一次是在2018年4月的一場娛樂賽中,他后期失誤葬送好局,被彈幕噴了一輪又一輪,下播前他當著數(shù)十萬觀眾的面鞠躬道歉。
另一次是今年1月,Aster戰(zhàn)隊在重慶Major上0勝5負出局,隊伍從上到下遭到輿論沖擊,作為管理者的他主動在微博道歉,接下了“主要責任”的鍋。
而以前作為選手——BurNIng——的徐志雷,怎么看也不是低頭道歉的料。
他曾是Dota圈集人氣、威望、成績于一身的職業(yè)選手,拿遍了大大小小的冠軍,他是敵法師的冠名者,公認的三大C(Carry位置)之一,還在三大C中有著最長的職業(yè)生涯。
即便在Ti7上輸?shù)袅寺殬I(yè)生涯的最后一場Ti正賽,他也只是在微博上說:“我沒事,謝大伙兒關(guān)心。”
轉(zhuǎn)變大概來自身份的疊加,上面的兩次道歉對應著BurNIng的幾個新頭銜——主播、教練、戰(zhàn)隊老板。淡出一線的這兩年,步入而立之年的BurNIng先是投身直播事業(yè),又在去年成立了Aster俱樂部,成為了一名老板。
如果把BurNIng追逐冠軍的路分為兩段,那么作為選手的前半段無疑是輝煌的、踏實的,只是結(jié)尾略帶遺憾,但作為旁觀者、管理者的后半段,卻顯得比較擰巴、糾結(jié),甚至在自己的戰(zhàn)隊陷入低迷后,逐漸滑向失控的邊緣。
他自己如何看待這一前一后兩個“B神”?這正是我去拜訪BurNIng的原因。
01
采訪BurNIng的那天正好遇上超強臺風“利奇馬”登陸上海,雨水一浪浪拍打著大樓,但Aster戰(zhàn)隊基地所在的高檔公寓,將內(nèi)部和風雨飄搖的世界完全隔絕,逃不進任何大自然的聒噪。
下午1點半,BurNIng一臉疲憊地招呼我們進屋,從他和平臺運營的對話中透露,他昨天有事要辦,凌晨又是3、4點才休息,因為“沒忍住又打了兩把”。
公寓的客廳就是戰(zhàn)隊的訓練室,當天沒有比賽,大多數(shù)位置都空著,只有兩、三個選手在打天梯。穿過客廳,轉(zhuǎn)角的第一個臥室就是BurNIng平時的活動空間,也是他的每天直播、休息的地方。
就是攝像頭里的這個房間
說實話,這里離傳統(tǒng)意義上“老板的辦公場所”相去甚遠,目所能及的大件只有一套游戲直播設備和一張床,不寬的過道上還擺滿了各種快遞紙箱和雜物。
為了讓我有地方坐,BurNIng特意騰出了一把電競椅,自己則坐在了床邊,如果困意上頭,還能往后靠一靠緩解一下。
累,是BurNIng給我的第一印象,這可能不全和前一天的作息有關(guān)。BurNIng告訴我,在他經(jīng)歷了多年職業(yè),轉(zhuǎn)型當教練、做直播、組戰(zhàn)隊后發(fā)現(xiàn),做戰(zhàn)隊老板是最難的。
2018年,已經(jīng)退役一年的BurNIng花了點錢,找了OP(機槍兵)、HYM等幾個前隊友一起組了個叫Flaming Cyborg的隊伍參加Ti8海選,雖然沒能有所突破,但他意識到打比賽的感覺還在,于是萌生了組一支戰(zhàn)隊的想法。
同年的7、8月份,BurNIng遇到了現(xiàn)在的投資老板,他們一個想組戰(zhàn)隊,一個想進軍電競,一拍即合。Ti8結(jié)束后,Aster的組建正式提上議程,隊名的靈感源于《誅仙》系列的作者蕭鼎。BurNIng的角色也隨之改變。
當時微博上有人勸BurNIng,“B神你這么有錢嗎?賣房賣車的錢嗎?要是連個小比賽冠軍都沒怎么辦呢?回來繼續(xù)直播嗎?那時候你回來直播就沒人氣了!”
“本來就娛樂一下,沒有想要把戰(zhàn)隊規(guī)模搞這么大,就想做個隊伍,也算是自己在Dota圈有一份事業(yè)在。”BurNIng也沒有料到,后面會發(fā)生這么多事。